这是捅了它的窝吗?为什么能有这么多啊?
烛展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家伙,头皮一阵阵发麻。朝着后方挪了挪,却被断了的大树挡住了去路。
爸爸妈妈,乡亲父老,店长先生,咱已经不能活着回去了,希望你们还能记得我,在我头七的时候找到我的遗体,烧成灰撒到大海里。
烛展祈祷着,但它们已经涌了过来,铺天盖地的恶魂对于烛展这样的人,根本没有逃脱的地步。
如果可能,我还是想活着的。
烛展眼角流下一滴泪,双手合十正坐着,像即将圆寂的大师。
嘶吼声越来越近,蠕动和爪子挂地的声音清晰可见,烛展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能有这么漫长,心脏的声音也不断在大脑回响,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
还是不想死啊!
烛展双手护头,蜷缩起来。
“躲得好啊!”
一声赞叹响起,伴随着刀出鞘的声音,还有强劲的破风声。
“这小家伙,感知力这么强吗?”
“不知道,估计歪打正着吧?”
一对男女在交谈着,从容的态度让人觉得根本不是在什么险境。
烛展微微探头,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一对情侣,相互挽着朝这边走来,带着白色的假面,穿着类似于道士的服饰。
什么情况?
“小子,躲好了。”
男子轻笑着,从腰间拔出一把横刀,朝着怪物聚集的方向轻轻一挥。
气浪,携裹着说不清的淡蓝色光波朝着它们冲去,怪物们嘶吼着,放弃了烛展,朝着男子移动着。
“太慢了”
男子微微晃了晃胳膊,示意女子把手拿开,女子宛然一笑,松开挽着男子的手,往后撤了一步,俏生生地望着男子的背影。男子收刀,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怪物的嘶吼声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烛展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风起,像是伊人的玉手抚摸着大地,轻抚着众人的面庞,时间再次流动,伴随着金光一闪,刀出鞘的声音变得如此清晰,压迫感前所未有的强烈——男子出刀了。
“结束了。”
随着一声声的“嗤”,一只又一只的魂被击杀,化作灰烬消融在这片大地。
烛展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一定在做梦,我现在还没醒。不断地自我安慰在被冷汗浸透的衣服和身体透支的刺痛感之下显得十分苍白。
“你们是谁?”
烛展略带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甜蜜,男子有些诧异的看着烛展,上下打量了许久。
“没死?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我都准备报备一人死亡了。”
“随便咒别人死不是什么好习惯吧?”
“无所谓了,普通人能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就不错了。”
男子摸着面具上凸起的角,看着烛展的眼神有点玩味。
“看来,你也有【资格】啊。”
资格?什么资格。烛展缓缓站起,盯着男子的眼睛,希望从中得到些什么。
“说起来,你是怎么做到,干掉一只的?”
他知道?!
“不用那么惊讶,数量这种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还是很好奇啊,一个普通人,撑死就是感知能力强一些,身体素质甚至在平均水平,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子轻笑着,眼神却冷了下来。
“还是说,你就是那一只呢?”
杀意,不带掩饰的冲击着烛展脆弱的身体,烛展咬着舌尖,刺痛强行支撑着烛展的身体,给大脑带来了些许清醒。
“当然,魂应该做不到这样的反应。”
男子收敛了杀意,搂着边上的女性,拍了拍烛展的肩膀。
“我不管你怎么样,如果我听到半点风声。”
男子顿了顿,发出一声浅笑。
“就不是刚才那么轻松了,我的刀,会精准的划过你的脖子,带走你的生命。你也清楚。”
“你根本无法抵抗。”
男子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证件,给烛展看了一眼。
“特别行动机关懂吧?你不需要知道我们叫什么。”
男子搂着女性走了,烛展再次瘫倒,这次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们叫什么。”
这句话,烛展并没有听到。声音很轻,随着风淡去了。
“醒醒”
“这俩巴掌扇上去,这娃咋还不醒呢?”
“高低是中暑了。”
“要不送医院吧?”
“吃了算了。”
烛展猛地坐起,面前俩大叔看着他,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
“打了我就算了还准备吃我,还有王法吗?”
“王法?我就是王法。”
“大叔你很狂啊,我报警了阿?”
“不是,他叫王法。”
烛展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大小伙子倒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个大叔拍了拍烛展的肩膀,拉着王法走了。
路上?烛展拍着衣服,看向四周,天已经黑下来了,路灯亮起,周围完全就是小区散步的地方,丝毫不差。身上除了躺在地上留下的灰,其余的痕迹都没有,血迹,衣服被划破的痕迹都消失了。
我该不会是白天发癫然后做梦了吧?
烛展摇摇头,朝家里走去。
“真是他?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高层里,小个子猫着腰,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烛展。
“真要是能看出来,就不用每年花费那么多资源进行占卜了。”
“说着也奇怪,为什么会是他?平常不都是从祖地里面挑人吗?不然就是组织的亲属。”
“……”
小个子听没有反应,打了打边上人的腿,示意自己的不满。
“他是被选中的。不是占卜出来的。”
“什…”
小个子捂着嘴巴,无视刚才掉落的望远镜,抓住了边上人的胳膊。
“可是这种情况…”
“是的,自记载而来,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出现被选中的人。”
“第一次带来的后果,我们现在还没有解决。这一次,规模是前所未见的。它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来的浩大。”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看着小个子的眼睛“他们,要洗牌了。”
“彻底颠覆现在的处境么…”
小个子一下坐在地上,许久,她才咽了口唾沫,手摇晃的指着烛展家的方向。
“所以,他是我们的希望?”
“不会!”
坚定地拒绝给了小个子一点勇气。他们不愿意将自己的所有托付给一个陌生人,哪怕那个人是被女神选中的勇者,注定会去拯救世界。他们只知道,把机会把握在自己手里,把命托付给自己,托付给可信之人。
“我们会自己改变这个结局,我们会不断改善他们的想法。”声音开始变得激昂,狂热“只有我们才可以拯救这片荒诞,病态的土地。只有我们可以做到!”
“我们,该走了。”
一只手朝小个子伸出。月光再次露头,刚才的云雾只是掩盖了一小会儿。月光洒满大地,星星的光辉也随之闪烁。
刚才的高层,只留下一个单筒望远镜,在地上静静地躺着。
今天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恶魂,还有那对拿刀的情侣,还有那两个奇怪的大叔。太多搞不清楚的事情了,难道说,我就是主角!接受试炼一路变强?
才怪,我要真有那么好命我会活这么憋屈?我要真是主角的话,在被魂打的时候我不就能还手了?
说起来,那一刀真的好帅!烛展兴奋地起身,在床上摆出同样的架势。
拔刀,挥斩!
帅!
烛展在床上翻滚着,精神异常亢奋。毕竟哪个男孩子还没做过梦,仗剑天涯,快意恩仇,一剑破万法,挥刀断天涯。
不过再怎么说,这也只是梦罢了。把梦揉碎装进现实,能在现实中体现出梦里自己的正义,就是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了。普通人嘛,会做梦,也只能做梦了,我没什么能力,好歹逃出来了,也还活着。
烛展坐在床边,往嘴里灌水。
他不想那么窝囊,也许这只是偶然,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未来一定会再遇见这些家伙的,再一次被围堵,还要再一次这么窝囊吗?
“这些家伙叫魂,你也不需要知道的那么细,反正,危害性很大就是了,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拉进这个地方,以后多注意一下。”
男子之前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响起。烛展半躺在床上,与黑暗融为一体。
我要是,也能像他那样,就好了。我也想拿刀,像他那样,一挥刀,怪物全都化为灰烬。
烛展眼底的热情散去,整个人显得十分落寞。
或许是我没有资格,如果我是他,我可能不会去救其他人,这个世界太古怪了,谩骂,恶意,诋毁,我见过太多太多肮脏,血腥的事情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离开后,除了店长,当初和她很亲密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记得她。
也许是我太过冷漠,我不在意世人的生死,他们是否被魂所击杀,我可能也不是那么在意,又或者是我病了,他们才是正常的。
我应该好好休息,不去想那么多。想这些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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